因盗匪流窜入陕西,史湛被提拔为陕西延榆绥兵备道。赴任的途中,由湖北总督向朝廷上奏,史湛代理湖北汉黄德道道台。官署设在汉口,史湛受总督的委任,全权掌管军需。一年后,他积劳成疾,在任上去世。朝廷下旨,派特使前来祭祀,给予银两抚恤,赠太仆寺卿,牌位列入昭忠祠。其一个儿子享受世袭官职。
卖身契
黄邦辉十岁那一年,他打算把自己卖掉。
那是乾隆十七年(公元1752年),发生了大饥荒。黄邦辉的父亲卧病在床已好几年。母亲胃病加重,胀闷,隐痛;郎中开了方子,却没钱抓药。家中的米缸早已清底。屋里冷冷清清,像弥漫着驱不散的寒气。
黄邦辉时不时听见肠胃发出空寂的响声,他忍着,不响,只是焦急。
离家不远的通济桥脚边,常年孤独地坐着个老者,专门代人撰写诉状、契约、家书,他人脉广,见识多。
黄邦辉不说是自己,而假托有个小伙伴,口拙,腼腆,想找个好人家卖身。因为贫穷的家庭多不起一张嘴。
老者立刻想到了谷子韶。谷子韶家道殷实,只是结婚多年,生有一女儿,早已出嫁,却没有儿子。谷子韶望子迫切。老者说:你这么年小,就替人出面,能让我见见你那个小伙伴吗?
黄邦辉不得不说:是我,我打算把自己卖掉。
老者听了他叙说家里饥病交集,就赞赏他孝心,这么小,就会舍身救父母。
黄邦辉说:这桩事,可不能让我爹娘知情,爹娘会受不了。
老者引领着黄邦辉去见谷子韶。隐瞒了背景,只说买卖。
谷子韶看着黄邦辉就喜欢,一双有灵气的眼,竟能随口应答《诗经》《春秋》里的内容,一字不差。
黄邦辉说:六岁时,爹娘供我读过私塾。
谷子韶不放心,期望他的父母出面交接,当然,老者作证,并写卖身契,否则,有后患,可能成了儿戏。
黄邦辉咬定自己代表了父母的意愿。
谷子韶有疑,说:你既不是孤儿,又不是父母赶你走,为什么来卖掉自己?
双方僵持。黄邦辉咬住嘴唇,急出了泪。老者替黄邦辉道出了实情。然后,递上卖身契。
谷子韶惊叹,说:十岁的孩童就出如此计策,拯救父母于水火之中,难得,罕见。
黄邦辉当即跪拜。
谷子韶摇头、摆手,去扶他,说:不敢当,不敢当,我欣赏你,但不敢当。
黄邦辉跪着,说:你不接受,我就不起。
谷子韶烧掉了卖身契,说:你还是回家照顾父母吧。
黄邦辉仍跪着。
老者说:只当这孩子过继给你吧。
黄邦辉立即三叩首。
谷子韶抱起他,说:我做梦也梦不到有这样懂事的孩子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。
接着,老者作证,谷子韶承诺,加倍于契约所写款项——医治黄邦辉父母的老病。只提了一个要求:有了空,来我这走动一下。不久,父亲在床上病逝,病毕竟拖得过久了。
乾隆二十一年(公元1756年),母亲胃痛剧烈(多帖中药治不了老胃病),一夜难眠。邻居蜡烛不小心栽倒,引起火灾。一连片的木板墙,殃及到了黄邦辉的家。风趁机鼓动着火势,漫延开来。
黄邦辉赤脚背着母亲钻出烈焰,头发也被火燎焦了。
母亲受了惊吓,病情加重,三天后,气绝。谷子韶出面,按习俗操办丧事,每一个环节都周到。
夜间,黄邦辉就露宿母亲的墓旁(双穴坟),居丧过度,身体孱弱。谷子韶亲自送一日三餐,还搭了个草蓬,遮挡风霜。有一天,墓旁的一棵枯树竟然发出了嫩绿的新芽。
老者也闻声赶来,说:枯树也有灵性呀,被孝子感动了。
谷子韶有意将自己的家业传给黄邦辉,就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他。
三人行
禇重光、毕沅、童凤三,是军机处同僚。三人有共同的志趣:爱思考、擅诗词。三人一起共事,关系融洽,相互照应,抱团取暖。而且,都明确要一起参加殿试。
乾隆二十五年(公元1760年)的殿试时间定在四月二十六日。四月二十五日,轮到三人值夜班。
三人的友情起点在乾隆十八年(公元1753年),三人同时考取了举人,又同时以举人的身份进入军机处做官。
禇重光是余姚人,私下拜北宋的苏轼为师,是军机处的一支巧妙的笔杆子。接受朝廷旨意,草拟千余字的文稿,他挥笔而就,一气呵成,不改一字。朝廷内阁大臣像左右臂那样倚重他。多位大臣题写碑志之类的记、序、赋,也频繁让他代笔,他有求必应。碑文刻好,他就焚烧原稿,消失文章的来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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